第26章 第一次激烈的正面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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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一次激烈的正面碰撞
降谷零的動作很小心，沒有被對方察覺，他慢慢接近那道模糊的人影與隱約的手機屏幕光亮，已然到了他的背後三步處。
“誰？”諸伏景光突然警惕。
這個聲音！
降谷零表情震驚，幾乎是下意識用力一拍墻壁的電燈開關，咖啡廳中的日光燈被打開，照亮了那道熟悉的人影。
青年的身形比以往更消瘦了些，刮掉了臥底時期的胡茬，年近三十卻依舊青澀的面容更加與降谷零警校時期的幼馴染貼近。
他的幼馴染諸伏景光正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警惕地舉起剛剛從廚房搜羅到的料理刀，一只腳踩在地面上，但另一只腳還用力踩在屍體的小腿上。
分/屍！
如果說聽到聲音是震驚，這會兒降谷零的表情就幾乎要裂開了，他“死去多年”的幼馴染突然出現並在他眼皮子底下分/屍！
zero！
諸伏景光同樣瞳孔地震，但下一秒便用力地抱緊了腦袋，劇烈的疼痛仿佛千萬根針一齊紮進了腦袋裏。
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
諸伏景光低著頭，眼神淩亂面部的肌肉劇烈顫抖，宛如犯了癲癇一般。
“hiro！”降谷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對於諸伏景光的信任讓他立刻朝對方沖了過去，擔憂地問：“hiro，你怎麽了？”
殺了他！
心底所有淩亂的念頭突然聚合，只剩下一條被黑澤陣提前灌輸的指令：一旦被人發現，殺了他！
再次擡起頭來時，諸伏景光的眼神已經變了。
降谷零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一向溫柔上挑的灰藍色貓眼此刻微微垂著，目光冰冷，但又和臥底時候故意偽裝出的冰冷與淩厲不同，此刻hiro的眼神中仿佛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冷得讓降谷零都感到渾身發毛。
降谷零頭腦內的警/報迅速炸/開，也讓他的身體條件反射地閃過了對方淩厲劈來的一刀，緊接著又用膝蓋抵住對方踢來的一腳。
hiro……
面前的人明明是hiro，第一反應騙不了人，降谷零還記得諸伏景光剛剛見到他時的那個眼神，驚訝、緊張、擔憂卻又有著懷念，這個人一定是他的幼馴染沒錯！
可是hiro怎麽可能對他動手？！
“hiro，停下來！”降谷零又避開對方的一記膝撞，大聲朝他喊：“我是zero！”
但是諸伏景光並沒有停下。
一旦腦海內的暗示被觸發，就只有琴酒才可以讓他停下。
降谷零試圖看出對方的偽裝，可諸伏景光步步殺機，每一招都是殺招，比之前臥底組織時的狀態還要心狠手辣。
一股窒息般的痛苦將降谷零籠罩，他紫灰色的雙瞳顫抖著，強大的意志力令他強行冷靜下來，使用警校的擒拿手段打算暫時將諸伏景光制服。
無論在警校裏還是臥底時，降谷零的成績都要比諸伏景光稍好一些，真打起來諸伏景光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但降谷零到底心存顧慮，諸伏景光的手上卻毫不留情，此消彼長之下降谷零一時間竟無法摁住對方。
“hiro，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別打了！”
“hiro！”
可惜無論他如何呼喚，諸伏景光的攻擊性始終很高，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
房門突然被推開，冰冷的夜風兇猛地灌了進來，降谷零朝門口瞥去一眼，就見黑澤陣穿著一身黑衣站在門口，冰冷的表情與組織裏的琴酒一般無二。
果然是他。
降谷零分神之下被諸伏景光一拳頭打在了臉上，頓時跌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就在諸伏景光要再次攻擊的時候卻被黑澤陣一把拉開。
兩人對視之下，黑澤陣嘴唇輕輕嚅動：離開這裏，躲起來。
諸伏景光的神志漸漸清晰，幾乎沒有多做考慮，轉身直奔門口沖去。
“hiro！”降谷零連忙追了過去，但跑出門後卻只看到漆黑的夜色，完全找不到對方的蹤影了。
降谷零用手背狠狠抹掉嘴角的鮮血，轉身三步並作兩步沖到了黑澤陣身邊，宛如暴怒的雄獅一般扯著他的衣領怒吼：“琴酒，你到底對hiro做了什麽！”
hiro見他的第一眼明明是認識他的，為什麽後來又變成了那副模樣？
琴酒——
黑澤陣——
簡直不可饒恕！
降谷零忍無可忍，狠狠一拳頭砸在了黑澤陣的臉上。
黑澤陣的側臉頓時被打青了一塊，他厭惡地瞥了降谷零一眼，一把拍開他揪著自己的手，陰沈著聲音說道：“我倒要問問我們的公安先生了，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我店裏來是要做什麽？該不會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比如……藏屍？”他表情陰鷙地掃過地上的屍體，報以最惡毒的“猜忌”。
降谷零更加憤怒，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是你殺了她吧？琴酒，你殺了人，然後讓諸伏景光來處理屍體，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可以命令他，但是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了！”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可我根本不認識剛剛跑出去的那個歹徒，我只是看到他在攻擊你所以出手幫忙罷了。至於這具屍體，難道不是你弄進來的嗎？還是說是跑掉的那個家夥弄進來的？”黑澤陣的視線在暴怒的降谷零身上停留片刻，他心底其實是有些驚訝的，以前倒是很少見波本如此感情外露，原來這個討厭的家夥也會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降谷零是真的非常憤怒，琴酒想將臟水往他身上潑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將臟水潑到hiro的身上，這些年hiro一直在他身邊究竟都承受了些什麽？
他已經無法再容忍下去了，他無法想象hiro遭遇了什麽才會變成那副模樣，哪怕事後要寫檢討，要被上面停職審查，他今天也一定要——
“哢嚓”，降谷零將手銬拷在了黑澤陣的手上，那雙紫灰色的眸子充斥著恨意與殺意：“黑澤先生，我現在懷疑你與一起殺人案有關，請隨我走一趟吧。”
“沒問題。”黑澤陣倒是神色如常，跟著降谷零走出了店門。
【叮，恭喜宿主完成特殊任務“保護受到襲擊的無辜青年”，獲得正義值6000點！】
腦海內傳來正太音活潑的聲音，黑澤陣腳步頓都沒頓一下，已經在腦海裏思考這次該如何脫身了。
一夜的審訊過去。
黑澤陣坐在椅子上，瞇著眼睛不去直視打在自己臉上的燈光，除此之外似乎沒任何不適，倒是對面的降谷零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他不是琴酒。
人不是他殺的。
昨晚會出手只是因為知道降谷零的公安身份，所以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見義勇為。
他昨晚本來已經離開咖啡廳又折返，是因為前幾天買了幾瓶好酒放在咖啡廳的櫥櫃裏，今晚想喝一杯所以回去拿。
黑澤陣的說辭清晰而有條理，相比起他，昨天被開除後半夜偷偷潛入咖啡廳的降谷零反倒是嫌疑更大一些。
黑澤陣甚至惡劣地調侃：“如果不是知道降谷先生的身份，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因為被開除心生不滿，所以殺了人故意拋屍到咖啡廳了。”
“收起你拙劣的演技吧，琴酒，已經到了這裏還不打算說實話嗎？”降谷零表情嚴肅，厲聲喝斥。
黑澤陣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說道：“首先，降谷先生喊錯了我的名字，我叫做黑澤陣，不是琴酒；其次，我貌似沒有做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吧，就算到了這裏又能如何？我相信優秀的公安先生會還我一個清白。”
混蛋！
降谷零的拳頭捏得“嘎吱”響，幾乎要忍不住砸到黑澤陣的臉上去。
“降谷先生，請出來一下。”風見裕也通過耳麥呼喚。
降谷零又狠狠瞪了黑澤陣一眼，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黑澤陣也不在意，而是開始翻找昨晚上的系統記錄，他昨晚上似乎看到了幾條很有意思的消息，但因為要全神貫註地應付降谷零的審/訊並沒有時間細想。
【月城雪兔變成了月，寵物項圈@#%@……#￥%#￥……#……￥……￥%】
黑澤陣：……
先不說後面一串仿佛罵人般的無意義符號，月城雪兔變成月？怎麽變？把後面三個字刪掉嗎？
【月對木之本櫻進行了審判。】
【月攻擊了木之本櫻。】
【月攻擊了木之本櫻。】
【月攻擊了木之本櫻。】
【月被束縛，木之本櫻變成了他的新主人。】
【月完成了對新主人木之本櫻的審判，獲得正義值30000點。】
【恭喜宿主窺見了裏世界的冰山一角，獲得隨機獎勵：風牌（削弱版）。】
【恭喜宿主成為了月的主人，與木之本櫻平分權柄，特殊情況下可與月共享口口。】
共享什麽？“口口”又是什麽？
因為目前還在公安的審訊室，黑澤陣也沒有將風牌拿出來查看，只感覺腦海內接受到的消息稀奇古怪。
不過，30000點的正義值獎勵是他迄今為止做任務最大的一筆單筆收入，他甚至沒有提前接受任務，本來黑澤陣還覺得將項圈用在雪兔的身上虧了，現在看來貌似是他賺大了，新的寵物仿佛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獲取正義值的方法。
木之本櫻……木之本，和木之本桃矢有關嗎？
審訊室內的黑澤陣因為魔法側的事情陷入沈思，審訊室外，降谷零的臉色也因為風見裕也所帶來的消息變得更難看了。
“你是說殺人兇手已經找到了？”
“對，死者琪子小姐是咖啡廳的常客，她的丈夫懷疑她有外遇，所以殺死了她並拋屍到了波洛咖啡廳，目前人已經被捕，這起案件也宣布結案了。”風見裕也小心翼翼打量著降谷零的臉色，小聲補充：“她丈夫所認定的外遇對象是降谷先生。”
降谷零：……
不，放過他，他只是在普通的工作與普通的搜集情報而已！
因為琪子小姐喜歡吃他的東西被丈夫懷疑出軌並殺死拋屍到咖啡廳這種事情也太離譜了吧！
“降谷先生，兇手已經抓到了，我們是不是就沒有理由繼續扣押黑澤先生了？”風見裕也有些擔憂地朝審訊室內望了眼。
這也是降谷零臉色變難看的最主要原因，雖然之前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黑澤陣殺人，但有借口和沒借口是不一樣的，如今少了對方涉嫌殺人這塊遮羞布，若是再將人扣在這裏恐怕會徹底得罪手冢家，黑澤陣就算和手冢國一的關系再惡劣兩人也是親父子。
“可惡！”降谷零握拳狠狠錘了一下墻壁，半晌後又問風見裕也：“DNA比對過了嗎？”
“比對過了，黑澤陣和手冢長官的確是父子關系，和琴酒的DNA也完全無法匹配。”
降谷零目光一凝，到底是怎麽回事？
降谷零設想過，琴酒發現他與手冢陣長相相近，這才將對方取而代之，但現在比對結果卻明確地告訴他現在的這個黑澤陣就是手冢國一的親兒子；降谷零也設想過雙胞胎的可能性，但根據他的調查手冢陣出生的時候的確不是雙胎，況且黑澤陣與琴酒的DNA完全無關。
可是他的性情、長相、穿著、愛車、射擊、頭腦……從各種方面來看，明明都是琴酒的翻版，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不，黑澤陣就是琴酒！
降谷零很快堅定想法，他見到了hiro。
就算黑澤陣和琴酒只是相像，但若是再加上hiro就完全不合理了，如果黑澤陣不是琴酒，那一切都解釋不通。
可現在該怎麽辦？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降谷零最多將黑澤陣扣押24小時，看對方的態度，這24小時他不可能審出結果，如今他已經將人給得罪徹底了，放回去hiro恐怕不會好過，倒不如……
降谷零的眼神越來越危險，身上的氣質冷到就連風見裕也都有些發怵。
“降谷先生？”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降谷零拍了拍風見裕也的肩膀，示意他暫時離開這裏。
風見裕也的神情更加緊繃了，擔憂地說道：“降谷先生，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這件事情我們可以慢慢來。”
“嗯。”降谷零點了點頭，心情卻更加沈重，沒時間給他慢慢來了。
為了hiro……
為了這個國家的安定……
他必須要將琴酒這個不安定的存在鏟除！
降谷零重新回到了審訊室，黑澤陣也慢慢直起了身子，他隱約察覺到降谷零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我要聯系我的律師。”黑澤陣說道。
降谷零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說道：“聯系hiro，讓他來見我，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黑澤陣冷笑了一聲，對於他的話半點沒信，真的讓諸伏景光出現反而坐實了他“琴酒”的身份，到那時他就真的無法離開這個地方了。
黑澤陣思索片刻，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對面很快接通。
“森醫生，幫我找個律師，我目前因為涉嫌一起殺人案被公安扣押了。”黑澤陣簡明扼要。
對面先是傳來了一聲輕笑，竟然也沒有多問，只道：“我會派人過去。”
“不如你親自來一趟，我的侄子手腕受傷了。”
“我知道了。”
兩人的通話結束地十分迅速，沒有多餘的廢話與解釋，掛斷後黑澤陣便將手機放下，根本沒有給諸伏景光打電話的意思。
“琴酒，你一定要頑抗到底嗎？”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發冷。
“到底要我解釋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不是琴酒，也和你口中的琴酒沒有任何關系。”
降谷零突然走到一旁的刑偵記錄儀前將之關閉，然後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了黑澤陣的頭。
黑澤陣臉上的表情完全消失了，他眼神淩厲地與降谷零對視，從對方流露出的濃烈殺意來看，降谷零是很認真的想要殺死他。
“琴酒，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讓諸伏景光過來，我見到他立刻就會放你離開，之後你我是死是活全看本事！”降谷零陰沈著臉說道：“警方已經抓住真正的兇手了，你剛剛也給人通風報信讓他去找手冢長官求助，我想很快這裏便扣不住你了。”
所以才更要速戰速決。
降谷零捏著槍的手背因為用力青筋暴起，仿佛做了很大的心理鬥爭，咬著牙說道：“如果你拒絕，我現在就殺了你，以你妄圖奪槍襲警的罪名！”
黑澤陣忍不住給他鼓掌，拍了兩下手興味兒地問：“你倒越來越像是極/道的人了，看來在黑衣組織混久了，裏面的風氣都被你帶到公安上來了。”
“這可真要多謝組織的栽培了。”降谷零反諷了回去。
黑澤陣並不緊張，淡淡說道：“沒用的，你的理由太牽強了，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或許真的會被你蒙混過關，但手冢老頭可不是無關人員，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被你壓下去的。”
“我當然明白，所以我不幹了！”降谷零一把將黑澤陣身前的白熾燈掃到桌子底下，將槍/口用力地抵在了黑澤陣的額頭上，表情瘋狂而猙獰：“就算被審查，最後上法庭或是關押，我也認了，總比讓你在外面逍遙法外的好！”
降谷零已經看明白了，他根本找不到黑澤陣是琴酒的證據，哪怕他已經無比確定。
既然如此，那就拉著這個人一起死！
哪怕賠上他的前途與人生，他也不會讓琴酒繼續在外面為非作歹了！
“你不早就想和我同歸於盡了嗎？”降谷零露出一抹帶著濃重惡意的笑容，挑釁地說道，“我恭喜你達成所願，我就陪你一起毀滅。”
【宿主，怎麽辦？他好像真的想殺了你！】系統發出驚慌失措的聲音：【宿主你要不要兌換保命的道具？我有很多可以保命的道具，你千萬不能死啊！】
他當然不會死，黑澤陣始終十分冷靜。
【系統，破壞掉這裏全部的監控與錄音設備。】黑澤陣在腦海內說道。
【是否消耗1000點正義值破壞審訊室內28處監控與錄音設備？】
【是。】
【破壞已完成，扣除宿主正義值1000點。】
黑澤陣笑了，他看了眼用來迷惑人的擺在明面上的記錄儀，語氣倒是很輕松，但聽在降谷零的耳中卻帶著濃重的威脅：“你知道我死了會發生什麽嗎？”
“什麽？”降谷零下意識問。
“你現在心裏在擔憂的人一定會死。”
hiro……降谷零幾乎要忍不住扣動扳機了，他果然是琴酒！這是終於在他的面前放棄偽裝了嗎？
“還有ATPX4869，組織覆滅之後沒有找到關於它的研究數據，你應該很慶幸吧？”
聽到熟悉的名字，降谷零的心中更是狠狠一揪，他的確慶幸。
在知道了柯南與灰原哀的情況之後，降谷零立刻明白了那種藥物的危險性，永生、返老還童，若是能研究成功那將是一種多大的誘惑？
不管是富豪還是政/客，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人對此趨之若鶩，若是ATPX4869的研究曝光，立馬就會出現第二個黑衣組織、第三個黑衣組織，甚至就連他們所在的政府機構都不再安全。
這個世界會混亂，高層會進行一場毀滅性的動蕩。
還好沒有找到，在確定了組織內關於ATPX4869的信息已經全部銷毀之後，降谷零無比慶幸。
“如果我死了，ATPX4869的資料將會自動發送給全世界的富豪與政/治/家，你猜到了那個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黑澤陣有恃無恐，他已經預見到了那種混亂的局面。
當初組織毀滅的太快，以至於黑澤陣沒來得及動太多手腳，但是現在完全不同，這麽多的時間再加上一個無孔不入的系統，足夠他謀劃很多事情了。
足夠他站在降谷零面前，對著降谷零袒露身份，最後卻也能大搖大擺地從這裏走出去。
除非降谷零想要他一直守護的國家因此陷入混亂！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將手/槍重新收了起來，然後朝著黑澤陣狠狠一拳頭砸了過去。
黑澤陣也沒有傻站在原地挨打，而是一把抓起自己坐著的椅子，狠狠朝著降谷零的腦袋便砸了下去。
“咣”地一聲，合金的椅子被降谷零的胳膊格擋，金發黑皮的男人宛如一個人形大猩猩，遭受重疾卻半點沒有停留地再次攻了上去，兩人本來就全憋著一口氣，就在不大的審/訊室內拳拳到肉的搏鬥起來。
手冢家的人顯然要比橫濱過來的“律師”更快，手冢國一通過公安的系統調查了整件事情，發現殺人案件與兒子無關之後便來接人了，結果就聽見審訊室內叮叮咣咣聲不絕於耳。
雖然審訊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重物撞擊在門上的聲音還是令人無法忽視。
“手冢長官，這……”風見裕也急得額頭冒汗，降谷先生到底在裏面做什麽啊？
“開門。”手冢國一陰沈著臉命令。
風見裕也一時間有些為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手冢長官開門，按理說手冢國一不是他的直屬上司，他完全可以不去理會，但在日本人情往來和政治方面可不是這樣的。
尤其手冢長官曾經在公安任職教官，教出來了不少已經在各個部門紮根的優秀學生，就算是毫不相幹的兩個部門，真的得罪了對方也會很麻煩。
“我……我要開門了！”風見裕也僵硬地站在門口，一拳頭錘在門上大聲喊道。
面對如此明顯的通風報信行為，手冢國一並未阻止，他現在只關心自己兒子的情況。
風見裕也打開了審訊室的門，手冢國一先一步走了進去，看清裏面的場景後眉頭頓時緊緊擰了起來。
黑澤陣裸露在外的皮膚多有損傷，就連那張俊逸的臉蛋都被打得腫了起來，手冢國一本來應該興師問罪的，但一看旁邊那個，降谷零竟然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臉上都是傷，頭上的假發貼還被薅掉了，露出正中間缺了一塊金發的頭皮。
“怎麽回事？”手冢國一壓著脾氣問。
“我們切磋了一下。”黑澤陣冷冷說道。
“在審訊室切磋？”
降谷零也解釋：“抱歉，手冢長官，一時技癢。”
手冢國一的脾氣徹底壓不住了，指著兩人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最後怒而咆哮：“你們兩個是嫌還不夠丟人是吧？手冢陣，你可是我的兒子，竟然因為涉嫌殺人被抓來這裏，我這麽大年紀了還要腆著一張臉給你疏通關系，我的臉怕是都要被你丟光了！還有你，降谷零，你怎麽回事？抓錯人也就罷了，公安那邊既然已經結案，為什麽還扣著他不放？非要我親自到你面前來求你嗎？”
降谷零低垂下頭，表示歉疚。
“讓讓，我要出去。”黑澤陣則絲毫不給面子，將手冢國一往旁邊一扒拉就大搖大擺要走出去。
手冢國一氣得不行，當場一個擒拿將他的胳膊鎖到背後，黑澤陣本來能掙脫的，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和對方的年紀還是任由他摁住了。
“幹嘛？那個金毛關我還不夠，你也要抓我？”黑澤陣被壓住還不忘冷嘲熱諷：“果然公安都是一丘之貉，看我不爽直接說話，用不著找各種理由。”
“我是你老子，你能不能給我放尊重點！”
“尊重？我對你的尊重早在你不同意我和美智子在一起的時候就不存在了。”
“如果你好好上完警校……”
“我不樂意。”黑澤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我就是不想和你一樣當個警察，規矩多得要死，沒勁透了。”
一旁的降谷零眼睜睜看著兩父子吵架，他第一次發現黑澤陣這樣會拉仇恨，原本手冢國一是因為兒子被扣押來找他興師問罪的，結果到了最後，反倒是降谷零和風見裕也上前勸起了老人家，黑澤陣早在手冢國一手松開的第一時間就溜之大吉了。
黑澤陣才走出公安的大門，一輛車便停在了他的面前，他瞄了眼車上的人坐了進去。
“森醫生混得不錯啊，都有專門的司機了。”黑澤陣和森鷗外走在一處，擡起眼皮看了眼前面的司機，對於對方身上的殺氣半點不在意地說道：“前些年就聽說你打算篡位，現在是篡位成功了？”
開車的是廣津柳浪，雖然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了，但聽到這話心肝還是忍不住顫了顫，這可不是他能知道的事情。
森鷗外倒是並不介意，開懷大笑道：“別亂說話，黑澤，承蒙前任首領厚愛，在他病危之際將港口Mafia首領的位子傳給了我。”
黑澤陣對此嗤之以鼻，傳給一個醫生？就算再昏庸的家夥也幹不出來那種荒唐事，前任首領不是森鷗外殺的他“黑澤”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如何？你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嗎？”森鷗外笑吟吟問：“以前我招攬你的時候，你總說自己有效忠的組織，如今黑衣組織已經不存在了，要不要來我這裏？”
雖然黑澤陣不是個異能者，但是森鷗外從很久以前就看中他了，這個人的能力之強不在異能者之下，而且他的工作效率和忠誠程度都很讓森鷗外喜歡，可惜一直沒能招攬到。
這次他會親自過來，也是希望能再試試。
可惜，黑澤陣搖了搖頭，再一次拒絕了。
“給我個理由。”森鷗外說道。
“我現在正在過另一種人生。”
森鷗外聞言反駁：“現在的人生雖然平靜，但未必會適合你。”
黑澤陣笑了，淡淡說道：“我也並不是只有一面。”
對此，森鷗外只能惋惜地嘆了口氣，明白了黑澤陣的意思。
雖然森鷗外不明白為什麽，但現在的黑澤的確已經離開裏世界了，不管是異能力還是魔法的作用，他現在的確擁有了嶄新的人生，與“琴酒”徹徹底底地劃清界限。
為了利益，森鷗外不是不能強行將黑澤陣拖下水，但他也明白琴酒的性子，真的強求未必是件好事。
“那我們還是朋友嗎？”森鷗外問。
黑澤陣回道：“一直都是。”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是精明的算計，他們是利益相關的“朋友”。
車子停在下一個十字路口，黑澤陣卻沒有如森鷗外所想的那般下車，反倒朝他投來疑惑的眼神。
“我要回橫濱了。”森鷗外說道。
黑澤陣當然不會阻止他回橫濱，但是……
“你還沒有給我侄子看傷。”
森鷗外難得楞住，問：“那難道不是你讓我去找手冢家幫忙的暗語嗎？”
黑澤陣：……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真的有個侄子手腕受傷了？
兩個小時後，黑澤陣遺憾地送走了森鷗外，旁邊的手冢國光倒是並不失落。
“小叔，我的手腕沒事。”他握了握拳，反倒擔憂起黑澤陣來了：“你是和人打架了嗎？”這身上怎麽都是傷？
“小傷罷了，不用在意。”黑澤陣的確沒將身上這點皮外傷放在心上，想當年組織還在的時候，他頂著三個洞都能去執行任務，只是和波本打了一架而已，根本不痛不癢，“你手上的傷別太擔心，我會再找人的。”
森鷗外不行，總有能行的醫生。
手冢國光也沒有推辭，點了點頭朝小叔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晚上回家，又是新的住處。
諸伏景光早就收拾好了一切，本來還提心吊膽會不會因為zero被黑澤陣算賬，看到他身上的傷便更加緊張，卻不料黑澤陣雖然明顯對他不爽，卻也沒有要連坐的意思。
吃飯的時候，諸伏景光始終偷偷打量黑澤陣，當黑澤陣的視線投來時又迅速移開目光，裝作沒看過他的樣子。
“想問什麽？”吃得差不多了，黑澤陣放下筷子問。
“我看到波本了。”諸伏景光的語氣很平靜，仿佛真的和降谷零沒有任何關系，“我沒死的事情被他知道沒關系嗎？”
“我會幹掉他的。”
諸伏景光心中一顫，卻又強行壓下激烈的情緒，依舊以平淡無波的語氣說道：“波本怎麽說都是擁有代號的成員，貿然殺掉或許會對你不利。”
黑澤陣冷笑，如果不是知道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身份，他真要覺得這人是真心在為他擔心，果然臥底都是一群演技高超的家夥。
“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諸伏景光還想說什麽，但黑澤陣已經不想聽了，回了自己房間拒絕他的接近。
“蠢貨。”黑澤陣語氣嘲諷，擡手摸了摸臉上的傷，對於降谷零的厭惡又深了幾分。
別被他抓到機會，否則他一定要那個家夥生不如死。
黑澤陣手掌一翻，一張小巧的卡牌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中，卡牌的正面是一個異種的女人，看著有些像小孩喜歡的卡牌游戲設計，卡牌的背面則有兩條黑色的鎖鏈，鎖鏈以“X”狀交纏，就像是一道封印。
這就是黑澤陣之前從稀奇古怪的任務中拿到的卡牌：風（削弱版）。
按照系統的提示，黑澤陣低喚了一聲：“風。”
卡牌中的女人宛如活了一般，先是朝黑澤陣眨了眨眼睛，接著便從卡牌內沖了出來，下半身宛如虛幻，行動的時候帶起徐徐的清風。
雖然女人不過巴掌大小，但黑澤陣還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緊縮的瞳孔表達著他對“新奇事物”所產生的震驚。
竟然飛出來了！
這卡牌竟然是活的啊！
但仔細想了想自己連系統都有了，這種東西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系統的產出向來不能用科學來解釋。
“你能做什麽？”黑澤陣試探著伸出了自己左手的食指。
風姐姐輕盈地落到了他的指尖，微風吹拂過黑澤陣的側臉，並不猛烈，反而吹得人有幾分舒服。
黑澤陣的語氣稍稍放緩：“你的風還能再大一些嗎？”
風姐姐試圖加大風量，可惜她太小了，再如何用力地鼓吹風勢也還是小得可憐，削弱版的她能吹起紙張，吹動風車，卻連一棵樹都無法吹斷。
黑澤陣看著卻眼睛微亮，問：“你只會吹冷風嗎？會吹熱風嗎？”
風姐姐眼神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滿足了新主人奇怪的要求，一股溫熱的風徐徐吹了過來。
“很好。”黑澤陣終於滿意地笑了。
半小時後，黑澤陣從浴室出來，坐在梳妝臺前靜靜地將頭靠在椅背上，享受著風姐姐溫暖的吹拂。
銀色的長發每次濕掉後便難以打理，就算用吹風機也要吹很長的時間，就算是黑澤陣這般的人也深受其害，但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擔心了。
溫暖，速幹，不需要自己操縱。
黑澤陣甚是滿意，他擁有了一臺超讚的智能吹風機。
此刻，正在木之本家做客的雪兔雙眼突然無神，接著一對潔白的翅膀將他的身體籠罩，還好桃矢進廚房拿甜點了，小櫻連忙將月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月先生，你怎麽突然變身了？”
月淡淡看了小櫻一眼，對於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並沒有任何驚訝，性格清冷的他語氣也淡淡的：“我的魔力被抽取了。”
“什麽？”
“你通過了我的審判，從今往後你我可以共享魔力，互相增補，但是我的魔力卻並不是被你抽取的。”月擡起手，看著自己纖長白皙的手指，魔力依舊在緩緩流失，宛如空氣中飄散的流沙，雖然流失的速度並不快，但的確有人在隔空抽取他的魔力，並且無法阻止。
……仿佛有著某種契約。
可是與他有著契約的女孩就站在這裏，而庫洛……庫洛已經不在了。
月垂了垂眸，身上的氣質愈發清冷，不管是誰，以奇詭的手段抽取他的魔力都不可饒恕。
“要將他找出來。”月淡淡說道。
“然後呢？”小櫻擔憂地問道。
月擡起頭，眼底一片冰冷，聲音仿佛是第一次染上了殺意：“殺了他。”
冒犯了他與小櫻（庫洛）契約的家夥，殺了他！
*
作者有話要說：
小櫻與庫洛的風牌：風啊,請卷起封鎖氣流,windy!
黑澤陣的風牌：魔法牌吹風機，你值得擁有！
風牌：？？？
風牌表示雖然她現在弱了點，但黑澤陣這也太侮辱牌了！
這一章雪兔拿到三萬點的正義值只是因為趕上審判了，畢竟只此一次的大場面，之後正義值的獲取點數就會正常一點了。
——————————
降谷零與黑澤陣終於是第一次撕破臉了，但是黑澤陣也不是全無準備的。
當然，以後降谷零會盯他盯得更緊！
降谷零還是不夠極端啊，他認為黑澤陣殺了人，自己怎麽也能扣押他一段時間，結果第二天殺人兇手就被抓了，很多手段都沒來得及用。
之後降谷零是想直接弄死黑澤陣的，但是又被他準備的後手搞得麻爪了，最後也只能將人還給手冢國一。
如果他一開始就對黑澤陣大刑伺候……
好吧，以琴酒的能力估計還是什麽都不會說，這題無解，唯一一種同歸於盡的解法就是在黑澤陣說出APTX4869之前幹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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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的動作很小心，沒有被對方察覺，他慢慢接近那道模糊的人影與隱約的手機屏幕光亮，已然到了他的背後三步處。
“誰？”諸伏景光突然警惕。
這個聲音！
降谷零表情震驚，幾乎是下意識用力一拍墻壁的電燈開關，咖啡廳中的日光燈被打開，照亮了那道熟悉的人影。
青年的身形比以往更消瘦了些，刮掉了臥底時期的胡茬，年近三十卻依舊青澀的面容更加與降谷零警校時期的幼馴染貼近。
他的幼馴染諸伏景光正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警惕地舉起剛剛從廚房搜羅到的料理刀，一只腳踩在地面上，但另一只腳還用力踩在屍體的小腿上。
分/屍！
如果說聽到聲音是震驚，這會兒降谷零的表情就幾乎要裂開了，他“死去多年”的幼馴染突然出現並在他眼皮子底下分/屍！
zero！
諸伏景光同樣瞳孔地震，但下一秒便用力地抱緊了腦袋，劇烈的疼痛仿佛千萬根針一齊紮進了腦袋裏。
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
諸伏景光低著頭，眼神淩亂面部的肌肉劇烈顫抖，宛如犯了癲癇一般。
“hiro！”降谷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對於諸伏景光的信任讓他立刻朝對方沖了過去，擔憂地問：“hiro，你怎麽了？”
殺了他！
心底所有淩亂的念頭突然聚合，只剩下一條被黑澤陣提前灌輸的指令：一旦被人發現，殺了他！
再次擡起頭來時，諸伏景光的眼神已經變了。
降谷零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一向溫柔上挑的灰藍色貓眼此刻微微垂著，目光冰冷，但又和臥底時候故意偽裝出的冰冷與淩厲不同，此刻hiro的眼神中仿佛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冷得讓降谷零都感到渾身發毛。
降谷零頭腦內的警/報迅速炸/開，也讓他的身體條件反射地閃過了對方淩厲劈來的一刀，緊接著又用膝蓋抵住對方踢來的一腳。
hiro……
面前的人明明是hiro，第一反應騙不了人，降谷零還記得諸伏景光剛剛見到他時的那個眼神，驚訝、緊張、擔憂卻又有著懷念，這個人一定是他的幼馴染沒錯！
可是hiro怎麽可能對他動手？！
“hiro，停下來！”降谷零又避開對方的一記膝撞，大聲朝他喊：“我是zero！”
但是諸伏景光並沒有停下。
一旦腦海內的暗示被觸發，就只有琴酒才可以讓他停下。
降谷零試圖看出對方的偽裝，可諸伏景光步步殺機，每一招都是殺招，比之前臥底組織時的狀態還要心狠手辣。
一股窒息般的痛苦將降谷零籠罩，他紫灰色的雙瞳顫抖著，強大的意志力令他強行冷靜下來，使用警校的擒拿手段打算暫時將諸伏景光制服。
無論在警校裏還是臥底時，降谷零的成績都要比諸伏景光稍好一些，真打起來諸伏景光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但降谷零到底心存顧慮，諸伏景光的手上卻毫不留情，此消彼長之下降谷零一時間竟無法摁住對方。
“hiro，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別打了！”
“hiro！”
可惜無論他如何呼喚，諸伏景光的攻擊性始終很高，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
房門突然被推開，冰冷的夜風兇猛地灌了進來，降谷零朝門口瞥去一眼，就見黑澤陣穿著一身黑衣站在門口，冰冷的表情與組織裏的琴酒一般無二。
果然是他。
降谷零分神之下被諸伏景光一拳頭打在了臉上，頓時跌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就在諸伏景光要再次攻擊的時候卻被黑澤陣一把拉開。
兩人對視之下，黑澤陣嘴唇輕輕嚅動：離開這裏，躲起來。
諸伏景光的神志漸漸清晰，幾乎沒有多做考慮，轉身直奔門口沖去。
“hiro！”降谷零連忙追了過去，但跑出門後卻只看到漆黑的夜色，完全找不到對方的蹤影了。
降谷零用手背狠狠抹掉嘴角的鮮血，轉身三步並作兩步沖到了黑澤陣身邊，宛如暴怒的雄獅一般扯著他的衣領怒吼：“琴酒，你到底對hiro做了什麽！”
hiro見他的第一眼明明是認識他的，為什麽後來又變成了那副模樣？
琴酒——
黑澤陣——
簡直不可饒恕！
降谷零忍無可忍，狠狠一拳頭砸在了黑澤陣的臉上。
黑澤陣的側臉頓時被打青了一塊，他厭惡地瞥了降谷零一眼，一把拍開他揪著自己的手，陰沈著聲音說道：“我倒要問問我們的公安先生了，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我店裏來是要做什麽？該不會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比如……藏屍？”他表情陰鷙地掃過地上的屍體，報以最惡毒的“猜忌”。
降谷零更加憤怒，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是你殺了她吧？琴酒，你殺了人，然後讓諸伏景光來處理屍體，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可以命令他，但是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了！”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可我根本不認識剛剛跑出去的那個歹徒，我只是看到他在攻擊你所以出手幫忙罷了。至於這具屍體，難道不是你弄進來的嗎？還是說是跑掉的那個家夥弄進來的？”黑澤陣的視線在暴怒的降谷零身上停留片刻，他心底其實是有些驚訝的，以前倒是很少見波本如此感情外露，原來這個討厭的家夥也會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降谷零是真的非常憤怒，琴酒想將臟水往他身上潑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將臟水潑到hiro的身上，這些年hiro一直在他身邊究竟都承受了些什麽？
他已經無法再容忍下去了，他無法想象hiro遭遇了什麽才會變成那副模樣，哪怕事後要寫檢討，要被上面停職審查，他今天也一定要——
“哢嚓”，降谷零將手銬拷在了黑澤陣的手上，那雙紫灰色的眸子充斥著恨意與殺意：“黑澤先生，我現在懷疑你與一起殺人案有關，請隨我走一趟吧。”
“沒問題。”黑澤陣倒是神色如常，跟著降谷零走出了店門。
【叮，恭喜宿主完成特殊任務“保護受到襲擊的無辜青年”，獲得正義值6000點！】
腦海內傳來正太音活潑的聲音，黑澤陣腳步頓都沒頓一下，已經在腦海裏思考這次該如何脫身了。
一夜的審訊過去。
黑澤陣坐在椅子上，瞇著眼睛不去直視打在自己臉上的燈光，除此之外似乎沒任何不適，倒是對面的降谷零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他不是琴酒。
人不是他殺的。
昨晚會出手只是因為知道降谷零的公安身份，所以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見義勇為。
他昨晚本來已經離開咖啡廳又折返，是因為前幾天買了幾瓶好酒放在咖啡廳的櫥櫃裏，今晚想喝一杯所以回去拿。
黑澤陣的說辭清晰而有條理，相比起他，昨天被開除後半夜偷偷潛入咖啡廳的降谷零反倒是嫌疑更大一些。
黑澤陣甚至惡劣地調侃：“如果不是知道降谷先生的身份，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因為被開除心生不滿，所以殺了人故意拋屍到咖啡廳了。”
“收起你拙劣的演技吧，琴酒，已經到了這裏還不打算說實話嗎？”降谷零表情嚴肅，厲聲喝斥。
黑澤陣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說道：“首先，降谷先生喊錯了我的名字，我叫做黑澤陣，不是琴酒；其次，我貌似沒有做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吧，就算到了這裏又能如何？我相信優秀的公安先生會還我一個清白。”
混蛋！
降谷零的拳頭捏得“嘎吱”響，幾乎要忍不住砸到黑澤陣的臉上去。
“降谷先生，請出來一下。”風見裕也通過耳麥呼喚。
降谷零又狠狠瞪了黑澤陣一眼，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黑澤陣也不在意，而是開始翻找昨晚上的系統記錄，他昨晚上似乎看到了幾條很有意思的消息，但因為要全神貫註地應付降谷零的審/訊並沒有時間細想。
【月城雪兔變成了月，寵物項圈@#%@……#￥%#￥……#……￥……￥%】
黑澤陣：……
先不說後面一串仿佛罵人般的無意義符號，月城雪兔變成月？怎麽變？把後面三個字刪掉嗎？
【月對木之本櫻進行了審判。】
【月攻擊了木之本櫻。】
【月攻擊了木之本櫻。】
【月攻擊了木之本櫻。】
【月被束縛，木之本櫻變成了他的新主人。】
【月完成了對新主人木之本櫻的審判，獲得正義值30000點。】
【恭喜宿主窺見了裏世界的冰山一角，獲得隨機獎勵：風牌（削弱版）。】
【恭喜宿主成為了月的主人，與木之本櫻平分權柄，特殊情況下可與月共享口口。】
共享什麽？“口口”又是什麽？
因為目前還在公安的審訊室，黑澤陣也沒有將風牌拿出來查看，只感覺腦海內接受到的消息稀奇古怪。
不過，30000點的正義值獎勵是他迄今為止做任務最大的一筆單筆收入，他甚至沒有提前接受任務，本來黑澤陣還覺得將項圈用在雪兔的身上虧了，現在看來貌似是他賺大了，新的寵物仿佛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獲取正義值的方法。
木之本櫻……木之本，和木之本桃矢有關嗎？
審訊室內的黑澤陣因為魔法側的事情陷入沈思，審訊室外，降谷零的臉色也因為風見裕也所帶來的消息變得更難看了。
“你是說殺人兇手已經找到了？”
“對，死者琪子小姐是咖啡廳的常客，她的丈夫懷疑她有外遇，所以殺死了她並拋屍到了波洛咖啡廳，目前人已經被捕，這起案件也宣布結案了。”風見裕也小心翼翼打量著降谷零的臉色，小聲補充：“她丈夫所認定的外遇對象是降谷先生。”
降谷零：……
不，放過他，他只是在普通的工作與普通的搜集情報而已！
因為琪子小姐喜歡吃他的東西被丈夫懷疑出軌並殺死拋屍到咖啡廳這種事情也太離譜了吧！
“降谷先生，兇手已經抓到了，我們是不是就沒有理由繼續扣押黑澤先生了？”風見裕也有些擔憂地朝審訊室內望了眼。
這也是降谷零臉色變難看的最主要原因，雖然之前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黑澤陣殺人，但有借口和沒借口是不一樣的，如今少了對方涉嫌殺人這塊遮羞布，若是再將人扣在這裏恐怕會徹底得罪手冢家，黑澤陣就算和手冢國一的關系再惡劣兩人也是親父子。
“可惡！”降谷零握拳狠狠錘了一下墻壁，半晌後又問風見裕也：“DNA比對過了嗎？”
“比對過了，黑澤陣和手冢長官的確是父子關系，和琴酒的DNA也完全無法匹配。”
降谷零目光一凝，到底是怎麽回事？
降谷零設想過，琴酒發現他與手冢陣長相相近，這才將對方取而代之，但現在比對結果卻明確地告訴他現在的這個黑澤陣就是手冢國一的親兒子；降谷零也設想過雙胞胎的可能性，但根據他的調查手冢陣出生的時候的確不是雙胎，況且黑澤陣與琴酒的DNA完全無關。
可是他的性情、長相、穿著、愛車、射擊、頭腦……從各種方面來看，明明都是琴酒的翻版，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不，黑澤陣就是琴酒！
降谷零很快堅定想法，他見到了hiro。
就算黑澤陣和琴酒只是相像，但若是再加上hiro就完全不合理了，如果黑澤陣不是琴酒，那一切都解釋不通。
可現在該怎麽辦？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降谷零最多將黑澤陣扣押24小時，看對方的態度，這24小時他不可能審出結果，如今他已經將人給得罪徹底了，放回去hiro恐怕不會好過，倒不如……
降谷零的眼神越來越危險，身上的氣質冷到就連風見裕也都有些發怵。
“降谷先生？”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降谷零拍了拍風見裕也的肩膀，示意他暫時離開這裏。
風見裕也的神情更加緊繃了，擔憂地說道：“降谷先生，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這件事情我們可以慢慢來。”
“嗯。”降谷零點了點頭，心情卻更加沈重，沒時間給他慢慢來了。
為了hiro……
為了這個國家的安定……
他必須要將琴酒這個不安定的存在鏟除！
降谷零重新回到了審訊室，黑澤陣也慢慢直起了身子，他隱約察覺到降谷零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我要聯系我的律師。”黑澤陣說道。
降谷零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說道：“聯系hiro，讓他來見我，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黑澤陣冷笑了一聲，對於他的話半點沒信，真的讓諸伏景光出現反而坐實了他“琴酒”的身份，到那時他就真的無法離開這個地方了。
黑澤陣思索片刻，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對面很快接通。
“森醫生，幫我找個律師，我目前因為涉嫌一起殺人案被公安扣押了。”黑澤陣簡明扼要。
對面先是傳來了一聲輕笑，竟然也沒有多問，只道：“我會派人過去。”
“不如你親自來一趟，我的侄子手腕受傷了。”
“我知道了。”
兩人的通話結束地十分迅速，沒有多餘的廢話與解釋，掛斷後黑澤陣便將手機放下，根本沒有給諸伏景光打電話的意思。
“琴酒，你一定要頑抗到底嗎？”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發冷。
“到底要我解釋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不是琴酒，也和你口中的琴酒沒有任何關系。”
降谷零突然走到一旁的刑偵記錄儀前將之關閉，然後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了黑澤陣的頭。
黑澤陣臉上的表情完全消失了，他眼神淩厲地與降谷零對視，從對方流露出的濃烈殺意來看，降谷零是很認真的想要殺死他。
“琴酒，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讓諸伏景光過來，我見到他立刻就會放你離開，之後你我是死是活全看本事！”降谷零陰沈著臉說道：“警方已經抓住真正的兇手了，你剛剛也給人通風報信讓他去找手冢長官求助，我想很快這裏便扣不住你了。”
所以才更要速戰速決。
降谷零捏著槍的手背因為用力青筋暴起，仿佛做了很大的心理鬥爭，咬著牙說道：“如果你拒絕，我現在就殺了你，以你妄圖奪槍襲警的罪名！”
黑澤陣忍不住給他鼓掌，拍了兩下手興味兒地問：“你倒越來越像是極/道的人了，看來在黑衣組織混久了，裏面的風氣都被你帶到公安上來了。”
“這可真要多謝組織的栽培了。”降谷零反諷了回去。
黑澤陣並不緊張，淡淡說道：“沒用的，你的理由太牽強了，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或許真的會被你蒙混過關，但手冢老頭可不是無關人員，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被你壓下去的。”
“我當然明白，所以我不幹了！”降谷零一把將黑澤陣身前的白熾燈掃到桌子底下，將槍/口用力地抵在了黑澤陣的額頭上，表情瘋狂而猙獰：“就算被審查，最後上法庭或是關押，我也認了，總比讓你在外面逍遙法外的好！”
降谷零已經看明白了，他根本找不到黑澤陣是琴酒的證據，哪怕他已經無比確定。
既然如此，那就拉著這個人一起死！
哪怕賠上他的前途與人生，他也不會讓琴酒繼續在外面為非作歹了！
“你不早就想和我同歸於盡了嗎？”降谷零露出一抹帶著濃重惡意的笑容，挑釁地說道，“我恭喜你達成所願，我就陪你一起毀滅。”
【宿主，怎麽辦？他好像真的想殺了你！】系統發出驚慌失措的聲音：【宿主你要不要兌換保命的道具？我有很多可以保命的道具，你千萬不能死啊！】
他當然不會死，黑澤陣始終十分冷靜。
【系統，破壞掉這裏全部的監控與錄音設備。】黑澤陣在腦海內說道。
【是否消耗1000點正義值破壞審訊室內28處監控與錄音設備？】
【是。】
【破壞已完成，扣除宿主正義值1000點。】
黑澤陣笑了，他看了眼用來迷惑人的擺在明面上的記錄儀，語氣倒是很輕松，但聽在降谷零的耳中卻帶著濃重的威脅：“你知道我死了會發生什麽嗎？”
“什麽？”降谷零下意識問。
“你現在心裏在擔憂的人一定會死。”
hiro……降谷零幾乎要忍不住扣動扳機了，他果然是琴酒！這是終於在他的面前放棄偽裝了嗎？
“還有ATPX4869，組織覆滅之後沒有找到關於它的研究數據，你應該很慶幸吧？”
聽到熟悉的名字，降谷零的心中更是狠狠一揪，他的確慶幸。
在知道了柯南與灰原哀的情況之後，降谷零立刻明白了那種藥物的危險性，永生、返老還童，若是能研究成功那將是一種多大的誘惑？
不管是富豪還是政/客，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人對此趨之若鶩，若是ATPX4869的研究曝光，立馬就會出現第二個黑衣組織、第三個黑衣組織，甚至就連他們所在的政府機構都不再安全。
這個世界會混亂，高層會進行一場毀滅性的動蕩。
還好沒有找到，在確定了組織內關於ATPX4869的信息已經全部銷毀之後，降谷零無比慶幸。
“如果我死了，ATPX4869的資料將會自動發送給全世界的富豪與政/治/家，你猜到了那個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黑澤陣有恃無恐，他已經預見到了那種混亂的局面。
當初組織毀滅的太快，以至於黑澤陣沒來得及動太多手腳，但是現在完全不同，這麽多的時間再加上一個無孔不入的系統，足夠他謀劃很多事情了。
足夠他站在降谷零面前，對著降谷零袒露身份，最後卻也能大搖大擺地從這裏走出去。
除非降谷零想要他一直守護的國家因此陷入混亂！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將手/槍重新收了起來，然後朝著黑澤陣狠狠一拳頭砸了過去。
黑澤陣也沒有傻站在原地挨打，而是一把抓起自己坐著的椅子，狠狠朝著降谷零的腦袋便砸了下去。
“咣”地一聲，合金的椅子被降谷零的胳膊格擋，金發黑皮的男人宛如一個人形大猩猩，遭受重疾卻半點沒有停留地再次攻了上去，兩人本來就全憋著一口氣，就在不大的審/訊室內拳拳到肉的搏鬥起來。
手冢家的人顯然要比橫濱過來的“律師”更快，手冢國一通過公安的系統調查了整件事情，發現殺人案件與兒子無關之後便來接人了，結果就聽見審訊室內叮叮咣咣聲不絕於耳。
雖然審訊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重物撞擊在門上的聲音還是令人無法忽視。
“手冢長官，這……”風見裕也急得額頭冒汗，降谷先生到底在裏面做什麽啊？
“開門。”手冢國一陰沈著臉命令。
風見裕也一時間有些為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手冢長官開門，按理說手冢國一不是他的直屬上司，他完全可以不去理會，但在日本人情往來和政治方面可不是這樣的。
尤其手冢長官曾經在公安任職教官，教出來了不少已經在各個部門紮根的優秀學生，就算是毫不相幹的兩個部門，真的得罪了對方也會很麻煩。
“我……我要開門了！”風見裕也僵硬地站在門口，一拳頭錘在門上大聲喊道。
面對如此明顯的通風報信行為，手冢國一並未阻止，他現在只關心自己兒子的情況。
風見裕也打開了審訊室的門，手冢國一先一步走了進去，看清裏面的場景後眉頭頓時緊緊擰了起來。
黑澤陣裸露在外的皮膚多有損傷，就連那張俊逸的臉蛋都被打得腫了起來，手冢國一本來應該興師問罪的，但一看旁邊那個，降谷零竟然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臉上都是傷，頭上的假發貼還被薅掉了，露出正中間缺了一塊金發的頭皮。
“怎麽回事？”手冢國一壓著脾氣問。
“我們切磋了一下。”黑澤陣冷冷說道。
“在審訊室切磋？”
降谷零也解釋：“抱歉，手冢長官，一時技癢。”
手冢國一的脾氣徹底壓不住了，指著兩人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最後怒而咆哮：“你們兩個是嫌還不夠丟人是吧？手冢陣，你可是我的兒子，竟然因為涉嫌殺人被抓來這裏，我這麽大年紀了還要腆著一張臉給你疏通關系，我的臉怕是都要被你丟光了！還有你，降谷零，你怎麽回事？抓錯人也就罷了，公安那邊既然已經結案，為什麽還扣著他不放？非要我親自到你面前來求你嗎？”
降谷零低垂下頭，表示歉疚。
“讓讓，我要出去。”黑澤陣則絲毫不給面子，將手冢國一往旁邊一扒拉就大搖大擺要走出去。
手冢國一氣得不行，當場一個擒拿將他的胳膊鎖到背後，黑澤陣本來能掙脫的，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和對方的年紀還是任由他摁住了。
“幹嘛？那個金毛關我還不夠，你也要抓我？”黑澤陣被壓住還不忘冷嘲熱諷：“果然公安都是一丘之貉，看我不爽直接說話，用不著找各種理由。”
“我是你老子，你能不能給我放尊重點！”
“尊重？我對你的尊重早在你不同意我和美智子在一起的時候就不存在了。”
“如果你好好上完警校……”
“我不樂意。”黑澤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我就是不想和你一樣當個警察，規矩多得要死，沒勁透了。”
一旁的降谷零眼睜睜看著兩父子吵架，他第一次發現黑澤陣這樣會拉仇恨，原本手冢國一是因為兒子被扣押來找他興師問罪的，結果到了最後，反倒是降谷零和風見裕也上前勸起了老人家，黑澤陣早在手冢國一手松開的第一時間就溜之大吉了。
黑澤陣才走出公安的大門，一輛車便停在了他的面前，他瞄了眼車上的人坐了進去。
“森醫生混得不錯啊，都有專門的司機了。”黑澤陣和森鷗外走在一處，擡起眼皮看了眼前面的司機，對於對方身上的殺氣半點不在意地說道：“前些年就聽說你打算篡位，現在是篡位成功了？”
開車的是廣津柳浪，雖然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了，但聽到這話心肝還是忍不住顫了顫，這可不是他能知道的事情。
森鷗外倒是並不介意，開懷大笑道：“別亂說話，黑澤，承蒙前任首領厚愛，在他病危之際將港口Mafia首領的位子傳給了我。”
黑澤陣對此嗤之以鼻，傳給一個醫生？就算再昏庸的家夥也幹不出來那種荒唐事，前任首領不是森鷗外殺的他“黑澤”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如何？你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嗎？”森鷗外笑吟吟問：“以前我招攬你的時候，你總說自己有效忠的組織，如今黑衣組織已經不存在了，要不要來我這裏？”
雖然黑澤陣不是個異能者，但是森鷗外從很久以前就看中他了，這個人的能力之強不在異能者之下，而且他的工作效率和忠誠程度都很讓森鷗外喜歡，可惜一直沒能招攬到。
這次他會親自過來，也是希望能再試試。
可惜，黑澤陣搖了搖頭，再一次拒絕了。
“給我個理由。”森鷗外說道。
“我現在正在過另一種人生。”
森鷗外聞言反駁：“現在的人生雖然平靜，但未必會適合你。”
黑澤陣笑了，淡淡說道：“我也並不是只有一面。”
對此，森鷗外只能惋惜地嘆了口氣，明白了黑澤陣的意思。
雖然森鷗外不明白為什麽，但現在的黑澤的確已經離開裏世界了，不管是異能力還是魔法的作用，他現在的確擁有了嶄新的人生，與“琴酒”徹徹底底地劃清界限。
為了利益，森鷗外不是不能強行將黑澤陣拖下水，但他也明白琴酒的性子，真的強求未必是件好事。
“那我們還是朋友嗎？”森鷗外問。
黑澤陣回道：“一直都是。”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是精明的算計，他們是利益相關的“朋友”。
車子停在下一個十字路口，黑澤陣卻沒有如森鷗外所想的那般下車，反倒朝他投來疑惑的眼神。
“我要回橫濱了。”森鷗外說道。
黑澤陣當然不會阻止他回橫濱，但是……
“你還沒有給我侄子看傷。”
森鷗外難得楞住，問：“那難道不是你讓我去找手冢家幫忙的暗語嗎？”
黑澤陣：……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真的有個侄子手腕受傷了？
兩個小時後，黑澤陣遺憾地送走了森鷗外，旁邊的手冢國光倒是並不失落。
“小叔，我的手腕沒事。”他握了握拳，反倒擔憂起黑澤陣來了：“你是和人打架了嗎？”這身上怎麽都是傷？
“小傷罷了，不用在意。”黑澤陣的確沒將身上這點皮外傷放在心上，想當年組織還在的時候，他頂著三個洞都能去執行任務，只是和波本打了一架而已，根本不痛不癢，“你手上的傷別太擔心，我會再找人的。”
森鷗外不行，總有能行的醫生。
手冢國光也沒有推辭，點了點頭朝小叔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晚上回家，又是新的住處。
諸伏景光早就收拾好了一切，本來還提心吊膽會不會因為zero被黑澤陣算賬，看到他身上的傷便更加緊張，卻不料黑澤陣雖然明顯對他不爽，卻也沒有要連坐的意思。
吃飯的時候，諸伏景光始終偷偷打量黑澤陣，當黑澤陣的視線投來時又迅速移開目光，裝作沒看過他的樣子。
“想問什麽？”吃得差不多了，黑澤陣放下筷子問。
“我看到波本了。”諸伏景光的語氣很平靜，仿佛真的和降谷零沒有任何關系，“我沒死的事情被他知道沒關系嗎？”
“我會幹掉他的。”
諸伏景光心中一顫，卻又強行壓下激烈的情緒，依舊以平淡無波的語氣說道：“波本怎麽說都是擁有代號的成員，貿然殺掉或許會對你不利。”
黑澤陣冷笑，如果不是知道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身份，他真要覺得這人是真心在為他擔心，果然臥底都是一群演技高超的家夥。
“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諸伏景光還想說什麽，但黑澤陣已經不想聽了，回了自己房間拒絕他的接近。
“蠢貨。”黑澤陣語氣嘲諷，擡手摸了摸臉上的傷，對於降谷零的厭惡又深了幾分。
別被他抓到機會，否則他一定要那個家夥生不如死。
黑澤陣手掌一翻，一張小巧的卡牌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中，卡牌的正面是一個異種的女人，看著有些像小孩喜歡的卡牌游戲設計，卡牌的背面則有兩條黑色的鎖鏈，鎖鏈以“X”狀交纏，就像是一道封印。
這就是黑澤陣之前從稀奇古怪的任務中拿到的卡牌：風（削弱版）。
按照系統的提示，黑澤陣低喚了一聲：“風。”
卡牌中的女人宛如活了一般，先是朝黑澤陣眨了眨眼睛，接著便從卡牌內沖了出來，下半身宛如虛幻，行動的時候帶起徐徐的清風。
雖然女人不過巴掌大小，但黑澤陣還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緊縮的瞳孔表達著他對“新奇事物”所產生的震驚。
竟然飛出來了！
這卡牌竟然是活的啊！
但仔細想了想自己連系統都有了，這種東西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系統的產出向來不能用科學來解釋。
“你能做什麽？”黑澤陣試探著伸出了自己左手的食指。
風姐姐輕盈地落到了他的指尖，微風吹拂過黑澤陣的側臉，並不猛烈，反而吹得人有幾分舒服。
黑澤陣的語氣稍稍放緩：“你的風還能再大一些嗎？”
風姐姐試圖加大風量，可惜她太小了，再如何用力地鼓吹風勢也還是小得可憐，削弱版的她能吹起紙張，吹動風車，卻連一棵樹都無法吹斷。
黑澤陣看著卻眼睛微亮，問：“你只會吹冷風嗎？會吹熱風嗎？”
風姐姐眼神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滿足了新主人奇怪的要求，一股溫熱的風徐徐吹了過來。
“很好。”黑澤陣終於滿意地笑了。
半小時後，黑澤陣從浴室出來，坐在梳妝臺前靜靜地將頭靠在椅背上，享受著風姐姐溫暖的吹拂。
銀色的長發每次濕掉後便難以打理，就算用吹風機也要吹很長的時間，就算是黑澤陣這般的人也深受其害，但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擔心了。
溫暖，速幹，不需要自己操縱。
黑澤陣甚是滿意，他擁有了一臺超讚的智能吹風機。
此刻，正在木之本家做客的雪兔雙眼突然無神，接著一對潔白的翅膀將他的身體籠罩，還好桃矢進廚房拿甜點了，小櫻連忙將月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月先生，你怎麽突然變身了？”
月淡淡看了小櫻一眼，對於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並沒有任何驚訝，性格清冷的他語氣也淡淡的：“我的魔力被抽取了。”
“什麽？”
“你通過了我的審判，從今往後你我可以共享魔力，互相增補，但是我的魔力卻並不是被你抽取的。”月擡起手，看著自己纖長白皙的手指，魔力依舊在緩緩流失，宛如空氣中飄散的流沙，雖然流失的速度並不快，但的確有人在隔空抽取他的魔力，並且無法阻止。
……仿佛有著某種契約。
可是與他有著契約的女孩就站在這裏，而庫洛……庫洛已經不在了。
月垂了垂眸，身上的氣質愈發清冷，不管是誰，以奇詭的手段抽取他的魔力都不可饒恕。
“要將他找出來。”月淡淡說道。
“然後呢？”小櫻擔憂地問道。
月擡起頭，眼底一片冰冷，聲音仿佛是第一次染上了殺意：“殺了他。”
冒犯了他與小櫻（庫洛）契約的家夥，殺了他！
*
作者有話要說：
小櫻與庫洛的風牌：風啊,請卷起封鎖氣流,windy!
黑澤陣的風牌：魔法牌吹風機，你值得擁有！
風牌：？？？
風牌表示雖然她現在弱了點，但黑澤陣這也太侮辱牌了！
這一章雪兔拿到三萬點的正義值只是因為趕上審判了，畢竟只此一次的大場面，之後正義值的獲取點數就會正常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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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與黑澤陣終於是第一次撕破臉了，但是黑澤陣也不是全無準備的。
當然，以後降谷零會盯他盯得更緊！
降谷零還是不夠極端啊，他認為黑澤陣殺了人，自己怎麽也能扣押他一段時間，結果第二天殺人兇手就被抓了，很多手段都沒來得及用。
之後降谷零是想直接弄死黑澤陣的，但是又被他準備的後手搞得麻爪了，最後也只能將人還給手冢國一。
如果他一開始就對黑澤陣大刑伺候……
好吧，以琴酒的能力估計還是什麽都不會說，這題無解，唯一一種同歸於盡的解法就是在黑澤陣說出APTX4869之前幹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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